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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口府城达士巷郑氏 琼北四百年孝友世家(2)
2018年06月04日 10:08  来源:海南日报
海南省级文保单位“郑存礼故居”。 海南日报记者 李幸璜 摄
《荥阳郑氏族谱》中收录的《四库全书》纂修官吴典为达士巷郑氏渡琼始祖郑宗结撰写的传记全文。 岑明道 摄

  孝子郑存礼被称道百年

  “迨明季世乱,静山公始迁于琼,阅二世孝友公起焉,懿行详郡县志,建坊旌表‘孝友’,崇祀乡贤。柏乡君乃嫡曾孙也。”郑大进继续在谱序中写到,自郑宗结迁琼后,过了两代,他的孙子郑存礼就横空出世,以“孝友”著称,府志和县志都记载了他的懿德善行,并被官方建立孝友坊旌表,成为乡贤。柏乡君也就是时任柏乡县令的郑镇,他是郑存礼的曾孙。

  敬爱父母长辈为“孝”,兄弟相亲相爱为“友”,郑存礼怎么个“孝友”法?据《琼州府志》记载,郑存礼仿佛生来就天性孝友,幼年时母亲病重,他朝夕向天虔诚祈祷,愿以己身代替母亲得病;父亲郑有能老年牙齿脱落,无法进食,他就嚼烂饭食送给父亲咽下,连续几年都是如此。父母去世后,居丧期间,悲伤到了极点;守护坟墓三年,每逢忌日,悲戚的表情如同父母去世时一样。

  郑存礼对两位兄长也极尽手足之情,他们去世后,又担当起抚养侄儿的重任,其所作所为,世间少见。康熙六十一年(1722年),郑存礼辞世,享年75岁。雍正十二年(1734年),地方官府向朝廷呈报,申请为郑存礼建立“孝友坊”,入祀忠孝祠。

  另据族谱介绍,郑存礼的人品德行为乡闾坊间所称道,被号为“良叟”“善人”;时任琼州知府贾棠为其门额题写了“孝友蜚声”,琼山知县则题“懿行可风”;雍正十三年,“孝友坊”建成;乾隆十二年(1747年),郑存礼又被官府入祀乡贤祠。直到道光四年(1824年),广东学政白镕还为郑存礼赐匾和题写对联。

  琼山举人、曾经官至山东沂州知州的琼台书院首任山长林储英,也为郑存礼写过一篇小文《号良叟说》,其中有“今翁年七旬矣,几与商山四皓、香山九老称为盛世人瑞也,因赠以‘良叟’,使后生小子咸晓然”之句,对郑存礼的评价不可谓不高。

  古人树立道德模范也极其严谨,官方更是多方查考,将郑存礼定格为“乡贤”时,为他立“孝友坊”前亦然。《郑氏家谱》中,有一篇由雍正二年(1724年)琼山进士、琼台掌教谢宝撰写的《孝友良叟公传》,他本人正是受官方委托,多方查访采集后成篇的。

  “邦伯”郑镇德化士民

  “居琼后派生迄今八世,族中有数十人,柏乡君欲书之谱,使世世子孙,昭穆不紊,请序于余。”郑大进不仅与郑镇谈公务,拉家常,还应柏乡君之情,为琼山浦江郑氏撰写谱序。当时,郑家入琼已有8代人,约有几十人丁;如今已到16世,岛内宗亲约有300人,另有客居岛外和旅居海外的100多人。

  有关郑镇的履历,查看郑氏族谱辑录的广东大埔举人、琼州府学教授杨森1794年撰写的《屏山公传》和参阅民国《琼山县志》,可以略知大概,而他能够千里当官,离不开母亲的教育和付出。

  郑镇,字藩宇,号屏山,生于雍正壬子年(1732年),天姿耿直,器宇超伦,20岁时就笃志好学,“虽盛夏严冬不至辍,或至通宵”,经史子集诸子百家,无不穷究精研。1753年,其父英年早逝,年仅43岁。

  1758年,郑镇以琼州府学生员的身份,被选送到广州粤秀书院读书,当时的掌教范咸,“异其品正文端,以国士器之”,果不其然,在乾隆壬午科(1762年)乡试中,他考中了举人,第二年赴京参加会试,未能登进士科,于是回家设立私塾,“教以立身制行,非徒受章句,每日必躬身研究诗文精义,谆谆不倦”。

  1772年,郑镇再赴春闱,虽未中式,却在“大挑”(乾隆年间的一种科考制度,目的是让已有举人功名但无官职的人有晋身的机会)中考得广东第一名,被分发到直隶州担任判官。

  1774年,郑镇代理深州直隶州知事。深州位于直隶(今河北)中部,明朝时属清河道正定府,下辖衡水县,清雍正二年,升深州为直隶州,原正定府的武强县、饶阳县、安平县并入该州,同时将衡水县析出划归正定府。

  第二年,郑镇被补授为河北赵州府柏乡县知县。柏乡是九省通衢,历任官吏苦于迎来送往,应接不暇,根本顾不上民间疾苦。郑镇上任后,着手发展教育,激励士气,大小政事亲自裁断,案头从无过夜的公牍文书,至于老百姓的曲直、舆情,郑镇也处理得如同应对家事。

  当时有一对夫妻反目,诉讼到公庭,郑镇判道:“民之妇即我之女也,必谆谆告诫!”然后为那位民妇大张鼓乐,并亲自用车马送他们回柏乡县,就像家里操办喜事一样,那对夫妇感激不已,心服口服。与郑镇一度在粤秀书院同窗的杨森说,郑镇平生就是这般以诚待人,以德化人,他在柏乡7年,兴利除弊,为当地民众所悦服。

  乾隆丙申年,即1776年,乾隆皇帝南巡,郑镇因接驾迎跸有功得到赏赐,后来回达士巷建了一座“三锡亭”以示纪念。

  1783年,因政绩卓异,郑镇上殿述职后,调任正定府正定县知县,柏乡百姓闻讯闻知,极力挽留,并刻去思碑记录其功课;待到他离开柏乡之日,为他饯行的队伍长达数十里。

  在正定县,郑镇一如在柏乡县,其德政为士民所感念。一年后,次子和四弟病故的噩耗传来,郑镇担心母亲难以承受丧子丧孙带来的冲击,归心似箭,不再有意仕途,于是乞假还乡。

  郑镇回到府城时已是1786年,一切杂务不再过问,专心修建祠堂,了却父亲的遗愿。那段日子,虽然兄弟6人,离世的已有一半,但是看到“高堂尚康健,子孙环立,跻跻一堂,融融泄泄”,郑镇倒也感到心满意足。

  郑镇生来禀赋过人,身体也一直很健壮,不料1788年偶然得病,以为是小病,便没有服药,四天后竟然一病不起,先他母亲而去,享年56岁。

  如今走进达士巷郑氏民居群,其中一个小院的头门上,有一块实木材质的匾额,勾刻着“邦伯第”3个金色楷体大字。

  “邦伯”是什么意思?海南文史专家蒙乐生认为,古代往往称一方诸侯之长为“邦伯”,后来也以此来代指知州一级的父母官,郑镇虽然只是一名七品知县,但曾经代理深州直隶州,加上他在柏乡县颇有政绩,因此被称作“邦伯”。

  在海南科举史上,被尊称为“伯”的先贤并不多,譬如明代南京礼部尚书、定安进士王弘诲,就被尊称为“宗伯”,因为礼部尚书掌管的宗庙祭祀事宜;清代的定安探花、官至湖北布政使的张岳崧,则被尊称为“方伯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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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:陈少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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